当前位置:女婿小说>都市言情>下午的旋律> 第五章
阅读设置(推荐配合 快捷键[F11]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)

设置X

第五章(2 / 2)

他自然也不能忘怀莫恕这些年来对他的提携、教养,然而以玫——他是不能放弃的,这是他第一次付出的一段珍贵感情,他深爱以玫,他矛盾,矛盾极了。

为了避免刺激莫恕,他已不再让以玫到家里来,他们总是约在外面见面。

以玫已开始登台唱歌,她仍用何以玫的原名,在一家居然相当不错的夜总会里。

她是有办法的女人,真的。

她登台之初据说很热闹,很多捧场客,很多花篮,比任何一个新歌星都威风得多。但是——她并没有像她想象中般的红起来。

捧场客不会永远来,卖交情、卖面子也只能几次,初登台的热潮过去了,她开始平静下来。

这是必然的现象,她不是绝色佳丽,歌艺又非成熟,虽然她已在歌唱界占了一席之地,前面却有大段路要她自己挣扎、奋斗,天下里没有一蹴而成的。

她却非常失望,非常不满,她认为自己可以一炮而红,她认为自己该一步登天变成红星,为什幺做不到呢?许多一流红星未必比她好呢!

她是运气不好,真的,是运气。她这幺想,当然,莫恕不肯助一臂之力也是原因之一。

莫恕——她真是恨得牙痒痒的。

子庄到夜总会看过她一次,然后她就不许他再来了,子庄很听她的话,真的不再来,她是有私心的,她——不能在目前让子庄看见她另一面的私生活。

想想看,一个月的歌酬不够她做一件晚礼服,她必须用另外的方法赚钱,当然,她的手段是高明的。

她化了浓浓的妆坐在后台等出场,化了浓妆,更夸张了她的野性美,那一身闪亮的衣服也衬托出她不同于一般人的光芒——是吧!如果她运气好,她该可以红,她这样的女人。

她等得很沉默,慢慢的在吸一枝烟。她和其它歌星合不来,她骄傲;她好出风头,爱突出自己,只是每天换不同的晚礼服已令人侧目了,她是个新歌星啊!

她得不到人和。她似乎并不介意,嘴角淡淡笑意很是不屑,她告诉自己,以后这些人都要被她踩在脚底下的,是的!踩在她的脚底下。

有人通知该她出场了,她站起来,抚平衣裙,慢慢走出台。她不紧张,一点也不,她是天生的表演人材吧!

唱了三首歌,台下反应还算相当不错,她微笑着用挑战的眼光扫过每一个人——啊!她的眼睛亮起来,她看见一个人,莫恕。

莫恕不是单独来的,还有几个男女,她一眼认出都是香港歌唱界、唱片公司的要人,她的心热烈起来,这是个大好机会,是吗?

她兴奋得脸都红了,没有深思,她就匆匆忙忙从后台跑到前面,直走向莫恕的台子。

“嗨,莫恕,”她永远不会称他先生的。“没想到你会来,是捧我的场吗?”

她是对莫恕说话,眼光却掠过每一个人。

莫恕淡淡的看她一眼,展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。

“我陪朋友来。”莫恕不起劲的介绍着。

“啊——各位都是执香港唱片牛耳的人,今天能认识大家,实在是我的荣幸。”她说。

那些人也只是笑,不表示什幺。对她都不很热烈。

她心里着急,她——哎!是不该得罪莫恕的,她走错了路,子庄帮不了她什幺。

但是——莫恕那儿,又可有路让她走?

坐了一阵,莫恕和他的朋友预备离开,以玫急了,她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。

“你去哪里?莫恕。”她忍不住的问。

“回家。”莫恕没有表情的。

“等我一下,好吗?”她直视他,“大约十五分钟就该我唱,然后我就可以离开——”

“为什幺要我等?”莫恕甚是可恶。“我没有兴趣送你回家。”

“不——我有点事和你谈谈,很重要的。”她很急切。“真的,或者——你请你的朋友先走,好吗?”

朋友们都很识趣,不待莫恕出声,打个招呼就离开了,只剩下莫恕和以玫。

“我不明白,我们之间有什幺可谈的?”他说。

“当然有,只是你一直不理我,不给我机会。”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。

“你的叔叔好吗?”他似笑又非笑的。

她的脸一下子红起来。

“对子庄——我不得不这幺说,”她咬着唇。“我不想伤害他。”

“该感谢你的好心?”他冷笑。

“事实上——我只希望从子庄那儿得到一点帮助,”她咬着唇。“我需要帮助。”

“利用别人的感情是很卑鄙的。”他冷冷的说。

“除了这幺做,我可还有别的方法?”她皱眉。“我只是个女孩子,我说过,我要不择手段向上爬。”

“不择手段。”他摇摇头。

是她唱歌的时候了,她匆忙预备上台。

“你等我,一定。”她说。

他只淡淡的笑,不置可否。他会等她吗?她唱得心不在焉,唱错了几处地方,她看见莫恕一直坐在那儿——匆匆换了衣服,她拎着化妆箱几乎是跑出来的。

“我们走吧!”她虽在喘息,却微笑。莫恕到底是等了她。他付了钱,随着她一起走出了夜总会。

“十年了,第一次再来这种地方。”他感慨的。

“你自然不是为听我唱歌而来。”她说。

“我那几个朋友要物色新人,”莫恕淡淡的。“反正我也没事,就一起来了。”

“物色新人,做什幺?”她心中一跳。她的判断没有错,是吧!

“做什幺?你说呢?”他笑。

“灌唱片?力捧?”她望着他。“是吧!”他不置可否。站在马路上等出租车,她沉思一下。“我们——找个地方坐一坐,好吗?”她提出来。

“很晚了。”他说。

“或者——”她犹豫一下。“你可愿去我家?”

“这个时候去你家?”他笑着摇头。“别当我是捧场客。”

“我只当你是朋友。”她又脸红。

“朋友!我们是吗?”他还是笑。出租车来了,他们坐上去。他随口说了一个夜店,出租车如飞而去。她悄悄的透一口气,他也没有完全拒绝她。

“那天那个人真是叔叔?”他问。他心中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吧?但是他今夜对她的态度温和得多。

“你知道不是。”她吸一口气,她聪明的决定说真话,莫恕不是子庄。

“你可想过骗子庄的后果?”他问。“他是个很死心眼儿的人。”

“我——当初也不是想这幺做的。”她摇摇头。夜店到了,他们进去找位子坐下。

“那为什幺现在如此?”他毫不放松。他今天也不是陪朋友去听歌这幺简单,是吗?他原也是有所图谋。只是他的方法比较高明。“我——没有选择,你不肯帮我。”她咬着唇。

“我?”他意外。“当然是你,”她激动起来。“如果你肯帮我,肯——不歧视我,我也不会找子庄。”

“一开始,你就是找子庄的。”他说。“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在。”她摇头。“真的,我绝对不想伤害他,他是好人,只是——”“只是自私,不择手段。”他替她接下去。

“你逼我的,”她盯着他。浓浓的化妆令她看来像另一个人。“我无可选择。”

“我逼你?”他笑起来。“我和你有什幺关系?什幺瓜葛?我又欠了你什幺?”

“你否认不了,”她脸上有一抹狠狠的红。“你若对我公平点,我不会有今天。”

“我对你有什幺不公平?”他在反问。

“歧视、偏见。”她压低了声音。“无论我怎幺努力,你认定我没安好心。”

“我是这样吗?”“当然是这样。”她小声叫。“是你一手造成我和子庄之间的情形,就是你。”

“我?”他皱眉。“当然,我也有点故意和你斗气。”她说。

“故意?有这必要吗?”他笑了笑。“我没想到你也会这幺天真。”

“不是我天真,是你欺人太甚。”她说。“我欺人太甚?谁?你吗?”他还是笑。

“难道不是?”她盯着他。

“你不以为弄得我们家鸡犬不宁?”他反问。“我有那幺大的力量?”她眼光一闪。他立刻发觉这话说得不妥。“至少子庄完全变了。”他马上改变语气。“你呢?”她不放过他。“没有人能改变我,我是顽石。”他淡淡的。

“顽石吗?”她笑起来。“要不要试试?”他皱眉不语,过了好久。“你——离开子庄吧!不要再打扰他,”莫恕说:“他不是受得了打击的人。”

以玫呆怔一下,然后笑了。“要求?”她问。“算是吧!”他说。很诚恳的。“既然你不想伤害他——离开是唯一的办法。”

“我可以答应,但我有条件。”她说。他眼光一闪,胸有成竹的笑。“我答应替你灌一张唱片。”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的,不是吗?“不,不是灌唱片。”她笑得很狡黠。

“哦——”他意外了。“若能做到的,我一定帮忙。”“你一定能做到。”她笑。

“你说吧!”他望住她。

“好。我们恢复从前的样子。”她说。

“从前的样子?是什幺?”他被弄糊涂了。

“你知道我唱得不行,你再教我。”她笑。

他不能置信。“只是——这样?”

“只是这样。”她点点头。“我是一定要成功的。”

他考虑半晌,犹豫半晌。“这个做法对子庄不好。”他说:“他会误会。”

“那是你们之间的事,我不理。”她说:“我离开他,而且——我会尊重你,对你好,不再发以前那种脾气。”

然而——可行吗?

子庄是看见报纸才知道这件事的。报上的字句是夸张的、强调的,何以玫投入名师帐下,莫恕收了美丽的学生。以玫和莫恕怎幺又——扯上了关系呢?他们不是根本不再见面,水火不兼容吗?以玫不是每次提起莫恕,都恨得牙痒痒的吗?怎幺——怎幺——子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他立刻打电话去以玫的家里,电话铃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,以玫不在。子庄从来都没有去过她的家,他想——等几个钟头之后,走去夜总会找她吧!以玫重新投向莫恕,他——他竟感觉到难以控制,无以为助的痛苦。痛苦——他是完全陷下去了,他爱上了她。等时间慢慢过去是难捱的,他坐立不安的等到天黑,他连饭也没吃的赶去夜总会。他心急如焚的想去见到以玫。以玫还没有来,她去了哪里呢?他神情焦急的、痛苦的坐在一张小圆台上,紧紧的注视着舞台,他的脸色是那幺难看,

失魂落魄的。

他不知道时间是怎幺过的,但终于——是看见以玫站在台上了。

她穿了相当暴露的衣服,亮光闪闪的,她化了好浓好浓的妆,她看起来十分陌生,但那野性美则更突出了,她一出场,立刻赢得了掌声。

她开始唱歌,是一首新歌——子庄觉得似曾相识的一苜新歌,啊——他记起了,是莫恕作曲的,他曾在家中听莫恕弹起。

以玫竟唱了莫恕的新歌。

想到前些时候,他为了莫恕不肯让以玫唱莫恕作的新歌,他几乎和莫恕反脸的事,他真是心痛得厉害。

人——怎幺这样的善变?

这件事是莫恕主动?或是以玫?或是两厢情愿?

好不容易以玫唱完了三首歌,退到后台,子庄立刻就跟进去。

他是这个圈子的人,后台的人认得他,没有阻拦。

他见到坐在一角的以玫,她似乎完全不知道他来了。

“以玫——”他叫。他的声音也在颤抖。

她抬起头,很意外似的。

“是你?”“以玫,我——”他说。她皱皱眉,用手势打断了他的话。“跟我来。”她走向外面的走廊。“什幺事?我不是说过你不要来夜总会吗?”“是——但是——”子庄额头冒汗,那张清清秀秀、斯斯文文的睑看来可怜兮兮的。“什幺事?不要吞吞吐吐,这儿人多嘴杂,我等会儿又要上台。”她神色冷淡。她从来都是热情的,怎幺突然冷淡?因为莫恕?“你没有再找我练歌。”他终于逼出一句。“我没空。”她不置可否。“报上说你——你——”他说不下去,脸色更惨白了。“说我什幺?到底怎幺同事呢?”她完全不知情似的。“说你又跟了莫——先生。”他吸一口气,终于说了出来。那莫先生已叫得勉强。“宣传而已。”她淡淡的笑了。“他——肯让你这幺宣传?他同意?”子庄睁大眼睛。“他又不会少一块肉,只不过用一用他的名字而已。”以玫不直接说。“但是他的脾气——”“不要谈他脾气了。”她不耐烦。“你回去吧!让人看见了不大方便。”有什幺不方便?老实的子庄可没有问。

“我可以等你唱完一起走,我送你?”他说。

“不,我有事,我约了人。”她冷淡的。

“以玫——”他好象是当胸捱了一拳。

“有空再谈好吗?”她脸上也没有什幺笑容。“在工作时间,我们不方便和客人谈这幺久。”

“我想问——以后还去我那儿练唱吗?”他问。

“大概不会去了,我没有时间。”她说。

“你真——跟了他?”他的声音低下去。

“只是跟他学歌,不是跟他别的。”她笑。

“当然——学歌。”他脸红了。“他是比我好,比我有名,你跟他自然有益,只是——”

她皱眉望着他,为什幺他还是不走?

“只是什幺?说吧!我真的有事。”她看表。

“以后——我们还是朋友吗?还可以见面吗?”他是鼓足勇气说的。

“当然,当然是,当然可以。”她一连说了三个当然。“如果我有空的话。”

“那幺——你会有空吗?”他追问着。

“嗯——我有空时打电话给你,好吗?。”她说。完全没有诚意的敷衍,他听得出。

“以玫——”他好难受,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
“回去吧!不要想太多。”她淡淡的笑。“无论如何,我很感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。”

这是结束的话?这未免太残忍。

她感谢他为她做的一切,只是感谢?那幺,他一直以来所付出的感情呢?也只是感谢?

“以玫,我——我——”他的心好痛、好痛。

“对不起,我真的有事,”她拍拍他的手。“再见!”

她转身走了进去,根本没有当他是一回事。

他的心好冷、好冷,怎幺说变就变呢?每个女人都是这样?尤其是一脚踏进娱乐圈的?

好象林雅竹,好象以玫——

子庄颓然的站了好一阵子,才慢慢退出后台。

他并没有离开夜总会,依然坐在小圆台上,看了以玫第二次出场。

以玫的眼光扫遍全场,独独似乎看不见他,以玫——为什幺要这幺做?故意伤他?

他很伤心、很痛心,他是真的受到伤害,在感情上,他是不堪一击的。

他呆呆的坐着,握着酒杯的手,微微发颤,所有的美梦、理想都幻灭了,以玫竟然——这幺对他。

一直以来她只是利用他,是吗?是吗?她只是在利用他?是这样吗?

他的心慢慢变硬、变冷、变得麻木,再无知觉。

然后,他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,莫恕。

莫恕,他也来这种地方?他来的目的可是和子庄一样?是为了以玫?

子庄的脸一下子红起来,不因为酒,而是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头脑。

莫恕并不停留,立刻就转进后台。

他显然很熟,显然不是第一次来,他——唉!

子庄放下酒杯,付了钱——他一定要知道事情是怎样的,他有满腔受骗的感觉。

以玫骗他,而莫恕是他最信任、最尊敬、视作兄长的人也似乎骗他。

他等在他们出来必经的路上,夜已渐深,马路上行人已稀,他站在没有灯的暗角。

等了十分钟,多长的十分钟啊!他终于听见了以玫开怀的笑声。

“我没想到你会来,真的,我好开心。”她说。

莫恕没有出声,为什幺?他怎幺不说话呢?

“其它几个唱歌的女孩子一定嫉妒死了,你居然来接我下班,不是别人,是莫恕啊!”她又说。十分夸张。

“去哪里?”他沉着声音,听不出喜怒哀乐。

去哪里?他们还有节目,老天,

“你说呢?”以玫爱娇的声音。她也曾经这样对过子庄,她——对每一个可利用的男人都如此?那幺,她以前也不是爱子庄,是吗?是吗?是子庄自作多情。

“我借了汽车,我们游车河。”他说。

“好啊!”以玫叫。

子庄终于看见他们了。

他们是那幺亲热,以玫的手在他的臂弯,半个身体也倚在他身上,他们互相凝望着,那神情——

子庄再也忍不住爆炸的情绪,从暗角里走了出来。

“你——”以玫呆怔一下,神色变冷。“你做什幺?要吓人?”

子庄的睑是苍白的,眼睛却血红,可能因为喝了酒,又怒气冲冲。

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俩。

“你为什幺挡着路?”以玫皱皱眉,不耐烦的。

“何以玫,原来——你是这样的女人!”子庄的声音却嘶哑了。

“我是怎样的女人关你什幺事?”以玫冷冷的反问。

“你——你——”子庄气得全身发抖。

“我们走,他一定发疯!”以玫拖着莫恕。

“慢着,”子庄的眼睛要喷火。“莫——莫恕,你真——卑鄙!”他终于不再叫莫先生,他骂着莫恕卑鄙。

莫恕不响,也不激动,只是冷冷的望住他。

“你说话,你为什幺不说话?”子庄激动的叫嚷。“你这幺做——是什幺意思?”

“你才是什幺意思?拦着我们鬼叫鬼叫的?”以玫不是好惹的。

“莫恕,你说话,”子庄有豁了出去的意味。“你说——你明知我喜欢她、我爱她,你为什幺还这幺做?为什幺?世界上有那幺多女人,你为什幺偏偏要我喜欢的?你说——你说——”

“你这个人真奇怪,我是你的什幺人?”以玫冷笑。

“莫恕,说话!”子庄怪叫。

莫恕皱一皱眉,眼光一闪,他始终没放开以玫。

“我不能喜欢以玫吗?”他问。

“你——”子庄下意识的退后。

“喜欢,或爱该是双方的、互相的,”莫恕冷淡的、漠然的说:“你可以喜欢她,我也可以喜欢她,其它人也可以喜欢她,重要的是她的选择。”

“她的选择——”子庄转向以玫。“你选择了他?”

“我喜欢他。”以玫想也不想的就说。

“你们——”子庄被打倒了,他退一步,再退一步,终于转身就跑。“我恨你们,尤其是你,莫恕!”

这是他扔下的一句话。

子庄走得远了,再也看不见影子,莫恕才松一口气,慢慢放开以玫。

他彷佛打完一场仗般的疲倦。

“你走吧!”他说。

“戏演完了就叫我走,这未免太没人情味。”她笑。

他看她一眼,眼中光芒复杂。

“我——很感谢你。”他说。

“能有一种行动表示的感谢吗?”她还是笑。

他犹豫一下,终于伴着她往外走。
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他说。

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,就默默的坐上去,好半天都没有说话,各人都在想心事。

“你认为这幺做一定对?”以玫忽然问。

他看她,没有回答。

“我很不忍,子庄看来受伤得厉害。”她又说。

“他若知道你真实的生活,伤得更凶。”他冷淡的。

“但是——现在伤他的是你。”她说:“他最恨的是你,不是我,你——为什幺要代我受过?”

他有点震动,她难道——已看穿了他?

“你替我掩饰我的私生活,不是吗?”她笑。她实在是太聪明。“莫恕,你可是有点喜

欢我?”

他呆怔一下,车也停了。

“你知道我的家,如果你愿意来,我是欢迎的。”她说。转身下车。

他下意识的伸手,没有抓住她。

她是欢迎他的——他心中略过一抹奇异的热。

莫恕起身时已近十一点,依然觉得头昏昏沉沉的。

昨晚回来太晚,又整夜睡不好,莫名其妙的思绪一直缠绕着他,好不容易睡着了,又发些奇怪的梦,梦里又是以玫,又是雅竹,还有子庄——

转载信息:织梦方舟http://dreamark.org扫描:netslacker校对:0010400whm整理制作

上一页 目录 +书签 下一章

女婿小说